月川川川

自嗨型画手 如果也能让你看得开心那就太好了

【韩沉X罗浮生】听说韩神救生哥挺顺利的,怎么好几天没来上班了…



*沉浮
*感官放大
怕黑梗彩蛋,评论区太太提到的瓷娃娃浮生
*很脆,很奶,很软的生哥,与很不韩沉的韩沉。

*奇奇怪怪的……凑合看

*ooc








随着幻觉的慢慢消散,身上的疼痛在一瞬间全部爆发了出来。



浑身都在疼,罗浮生已经说不出到底哪里最难受,他惨白着脸,一声不吭,虚汗渗进伤口里,咸湿的触感与破裂的血肉交织,针扎似的刺痛,好像比在牢房里疼得更厉害了。



一开始他还以为没什么大碍,什么也没说,只是缩了缩身子,试图缓解一点疼痛。



韩沉注意到了他的动作,担心得揪紧眉头,轻轻把他的头靠在自己身上,想让他舒服些。然而这个动作无意间让罗浮生的脸蹭到了自己的衣服,他触电般地一颤,缩得更紧,用头顶顶住韩沉的肩,深深埋进他的怀里。



韩沉一下子慌了:“怎么了,哪里疼?”



罗浮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仿佛刚才触碰到的不是粗糙的衣服纤维,而是清晰可见的一大片针尖。



自己的触觉什么时候这么敏感了?



他小幅度地摇摇头,伤重过后袭来铺天盖地的倦意,让他在剧痛之中仍有些昏沉。他闭上眼睛,试图让自己睡一会。



自从进了刑讯室他三天没能合眼,疼到昏过去后又立刻被泼醒,硬是一个字没说出来,已经精疲力尽了。



韩沉顾虑着他的伤不敢走得太快,之前已经叫人把车停在了附近,等终于把罗浮生送进后座,血已经染了满身。他没有坐副驾驶,从另一边上了车,小心翼翼地扶着罗浮生靠在自己身上,又拿过车上的靠枕垫在他头下。



罗浮生的眼睛有些迷蒙,昏昏沉沉地就要睡过去。韩沉也知道他疼得紧了,睡着了会好受些,然而人在失血的情况下失去意识只会更糟糕,即使再心疼,他也不得不轻轻捏了捏罗浮生的手,揉揉他的头发——这是他全身上下唯一还能称得上完好的两个地方了。



“浮生,浮生醒醒,我们回家再睡。”



回家二字太有冲击力,罗浮生恍然回神,抓住韩沉的手借力让自己坐直,扯了扯嘴角。



“我当时……在那里看到你了。”他轻声说,“我……我那个时候分不清楚是在游轮上还是在日本人的牢房……你受了伤。”



韩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罗浮生自顾自地往下说,“我真的害怕了……可能是药的原因吧我大概就是精神错乱了,我的韩沉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受伤啊,”他有点语无伦次,想笑又笑不出来,“但你知道……我爹就是这么在我面前中枪死的,那么厉害的人也照样会死……这么轻易地就死了……枪声只响了一下……然后是我义父……我应该就是看了这些脑子也出问题了,就在想我爱着重视着的人难道都不要我了…但你怎么一样呢,你不会死,我不允许你死……”




“然后你就在这个当口出现了,打碎了灯泡…我那个时候最怕你会出现……那些东西用在我身上无所谓,万一你有什么意外……”他的声音越来越低,“我本来就该知道的,我明明那么了解你……你当然会做好万全准备,现在想想,我罗浮生的英明才智全被那群日本人打掉了吧。但我真的好开心,不敢相信的那种,真的,见到你,真的特别高兴……”



听到最后,韩沉的心已经软了一大块,他只想把罗浮生抱在怀里,按得紧紧的,紧到血肉骨子里,然后亲吻他,告诉他,这一切都是真的,他会永远陪着罗浮生。



被注射了致幻剂的罗浮生就像个怕被抛弃的孩子,那些早被他强行掩埋的软弱一股脑地找上头,他攥着韩沉的手紧得自己都在颤抖。韩沉轻吻着他的发旋,和司机要了保温杯,倒了点温水来递给罗浮生。



“没事了,没事了浮生。我放不开你了。”



回家的路显得格外漫长,罗浮生说得累了,垂着头一动不动,鸦羽般的睫毛也沾上了血,微微颤动。车一路开得平稳而飞快,韩沉坐在罗浮生旁边几乎没有感到颠簸,但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罗浮生,生怕他有什么不适。



快到家的时候,韩沉看到罗浮生突然蹙紧了眉,毫无征兆地呛咳起来,鲜血直顺着嘴角往下流。他咳嗽的声音很微弱,身体也没有力气支撑,不停地往下滑。韩沉赶忙取出面巾纸给他擦拭,另一只手轻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。不料纸巾刚擦了一下,罗浮生就像是疼得受不住般,低低地闷哼了一声。



他一路都没有睡着,从前连飙车都轻而易举的他竟然觉得车厢里起伏得厉害,脑中一阵阵眩晕,虚汗布了满额。韩沉就坐在他身边,他知道如果把自己的状况告诉他他也会心慌,干脆忍到家就好了。而此时咽喉里的腥甜气不注地往外冒,呛得他实在受不了了。



韩沉察觉到他不止一次的异常,心下一沉,也猜了个七七八八。他把纸巾丢在一边,尽量不碰到皮肤地拨开被汗黏在额头上的发丝,低声道:“他们给你注射的……不只会让你看到幻觉吧?”



罗浮生轻轻扬了下嘴角,低垂着眼睛,里面布满了血丝。



“不是吧……韩神果然聪明啊。”



他的声音沙哑,像是用什么生生从声带上碾过去,韩沉虚握着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了。罗浮生竟觉得他的手骨像碎裂了般,一时间疼得抽了口气,半晌没说出话来。



韩沉赶紧收了手,少见地无措起来,在空中悬了半天只得放回腿上,裤子的布料很快也被揉皱了。



“731部队,”罗浮生喘了口气,平淡地开口。他也终于是明白了贺阳给他用这种药的目的,逼得出回答固然好,逼不出来,就算逃出去了也生不如死。他的感官已经比刚才敏感得多,胳膊上的两道口子已经开始发黑,只要动一下就仿佛靠枕上的棉麻线料全都在往伤口里钻。“注射的剂量越大,越容易放大各种感官。我现在还好,过几个小时就难说了。我实话告诉你了,你别乘人之危呀。”



韩沉愣了一下,才明白他这乘人之危是指什么,差点给气笑了。



“能缓解么?”



罗浮生疲惫地闭了闭眼:“疼不死。熬一下就过去了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


他的意思很明白。他罗浮生什么人,普通的刀伤要包扎都是为了不吓到别人,枪伤严重点,得叫医生,真要伤到在床上躺两个月才能下来,那也是一出院就能活蹦乱跳地买生煎。他福大命大,道上人叫他玉阎罗,是因为他不但打架像阎罗,而且要是不小心把自己打到阎罗王面前了,阎罗王还怕他闹事非要送他回来。



他活到现在二十多年,没有哪次受伤他会担心自己挺不过来。只有他再次完完整整地出现在众人面前,人们才会忘掉他受过伤的糗事。



他可是洪帮二当家啊,一点小伤就闹得人尽皆知,丢得是洪帮和洪爷的脸。他身为义子却身居高位,本就受人妒忌猜疑,有义务习惯这一切。



韩沉面色凝重,眉头紧皱,沉默的看向车窗外的夜色。良久,才低低地叹了口气,道:“我会一直陪着你的。”



罗浮生睁开眼,噗嗤笑了:“不用,我又不怕疼。”



韩沉白了他一眼:“我怕。”







罗浮生被韩沉抱回家,洪帮的私人医生正在那里等着。他伤势过重,伤口已经开始化脓,必须要尽快包扎上药。为了掩人耳目韩沉没有让人开自己的车来,车上没有能紧急处理的药品。



罗浮生被安置在了他自己的卧室。这间房间他平时不住,衣物用品都堆在韩沉卧室里,但还是会定期打扫,空气很干净。



韩沉本想把他抱回自己的房间,想着他在那边睡会更习惯些,罗浮生却坚决不去。



“我怕弄脏你的床呀。”他笑笑,“……我们的床。”



医生很快进来了,韩沉安抚地摸了摸罗浮生的头发,和医生点头致意,才走出房门。



医生见罗浮生平躺在那还侧着头望着门口,小心翼翼地开口:“二当家的,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?”



罗浮生突然笑了一下,摇摇头:“你专心干活吧。”



他在想,今儿那家伙怎么老喜欢摸我头。



韩沉出了门就干了一件事,搬了张椅子坐在门口,等。他就这么面无表情地坐着,眼睛微微垂着,手边一张报纸一本书也没有。



放大感官,罗浮生说得轻轻巧巧,却是在韩沉心里埋了一记重锤,怎么也忽略不掉。他没来得及看仔细牢房里的罗浮生,等到把他救下来,浑身的鞭伤和胸口的烙伤触目惊心,整个人单薄得像纸片,他连抱一抱都不敢用力。那个时候离注射药剂不久,一开始的药效会让人产生幻觉,罗浮生已经疼成那样了。他只希望在伤口包扎好之前药效不要发作得太厉害。



把罗浮生接到家已经是后半夜,韩沉的几个下属处理完监狱的事后就回了警局,罗诚一路担心罗浮生,没回洪帮,跟回了韩沉家想搭把手,被韩沉礼貌地请去了客房。



他一步三回头还是不放心,见韩沉静静地坐在门口,又折回来,道:“沉哥,这么晚了…您还是先休息吧,我替您看着生哥,医生出来了再叫你。”



韩沉本要拒绝,抬头却嗅到了自己身上的血腥味。他又想起罗浮生碰到自己衣服时吃痛的表情。他的衣服是呢子制的,摸上去本就粗糙,罗浮生是肯定碰不了的。



他站起身,招呼罗诚坐过来:“我去洗个澡,你先在这里守着。我很快回来。”



韩沉身上的血都是罗浮生蹭上去的,没有渗到里面,洗完澡后味道就完全闻不出来了。他换了套柔软的棉质睡衣,整个人看上去也居家了许多。他一个人时不太喜欢这么软乎乎的衣服,睡衣也基本是衬衫型,罗浮生和他在这方面品味相似,平时没什么讲究。而现在他连这一点软硬的区别都必须斟酌。



他刚推开浴室的门,就见罗诚神色慌张地往这边跑。他心里一沉,丢下擦头发的浴巾快速走了过去。



“沉哥!”罗诚边跑边喊,“沉哥,医生说生哥的伤快处理好了,但生哥不让我进去,我就来找你了。”



“医生怎么说?”韩沉问。



“医生说这次伤势很重,暂时只能吃流食。但生哥状态还不错,意识也很清醒……”



韩沉跟着罗诚回到卧室门口,医生已经出来了,想去找人又不敢,一脸焦虑。



“医生,怎么了?”



“二当家的伤包扎好了,但他不让我继续做检查,我只能出来了。韩少爷……”



韩沉请走了大夫,推门而入。



罗浮生蜷缩在床上,上半身赤裸,缠满了绷带。他的身体向来是瘦得恰到好处,白皙却毫不孱弱,现在却明显消瘦了很多,蝴蝶骨突兀地支在外面,看着都让人心酸。



他现在感觉很不好,药效越来越强,感官被放大了无数倍,伤口像沸腾了一般灼灼燃烧着。冷汗出了一茬又一茬,手紧紧攥着床单,也是痛得发麻,好歹能转移些注意来。



他恍惚地觉得,从出生起他从来没有那么疼过。



以往伤得过重了还能打一剂麻醉让自己昏睡一会,现在几乎完全失效了。



罗浮生的眼睛本有些失神,在看到韩沉的瞬间亮了亮,无力地笑了一下。



“你皱什么眉呀……”



韩沉的心跟着一颤,快步上前,伸出手又怕碰疼了他,只能放在床沿,蹲下身来:“你感觉怎么样?”



“……困,但是睡不着。”他的睫毛很长,半睁着眼时能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,韩沉也是在这个时候看见了他眼下遮掩不住的青黑。



“……没事,过会真困了就能睡着了。你……先去睡吧,不用真的一直陪着我啊,我怕我兴奋得睡不着。”罗浮生强打精神地笑着说。



什么状态不错,这家伙就知道逞能。自己要是不陪着,他肯定要自己撑一宿。



“别闹。”韩沉叹了口气,站起身。罗浮生的目光就像追踪器一样立刻追了上去,他天生一双大眼睛,一眨不眨盯着人时就像清澈又深不见底的桃花潭,特别是现在,缩成一团抬着眼睛往上看,那眼神格外像卖乖的小狗。



韩沉走到床尾,拉开一床棉被:“你现在不能着凉,会更容易生病。这被子比较轻,盖上应该不会太难受……”他犹豫地咬了下下唇,“我给你盖上……好不好?暖和了,你再试着睡一会。”



韩沉其实不太会照顾人,平日战斗自己受了伤不习惯被别人太关心,也就遮遮掩掩马虎过去了。把一颗心全交给一个人后,他便不愿意那个人受一点委屈,想要无所不用其极地对那人好。而现在他面上强壮镇定,心里却也没底,他怕罗浮生冷,更怕他疼。



他突然觉得,罗浮生和他太像了,或许真的不是习惯逞强,而是独行于世久了,不习惯有人对自己太好,不自在。



罗浮生的目光跟着他走了一路,见他一脸纠结便觉好笑,点了点头。一床软衾被轻轻铺到了他身上。



他抓紧了床单强忍住身体下意识的瑟缩,缓缓呼出一口气。他想如果现在自己感官正常的话,这种程度,应该全身都会被磨得红肿。真是惨不忍睹。他模模糊糊地想。



韩沉低沉而温柔地声音传来:“什么都别想了,睡吧,我在这。”



罗浮生笑了笑:“别啊,我才说了你在这我会太兴奋的。”



韩沉沉默了一会,深深看了他一眼,终是往门外走去。



他背着身子都能隐约感受到罗浮生紧盯着他的目光。



然而他只是走到门口,把灯关了。



罗浮生:“……你干什么。”



韩沉的脚步声又近了回来。



“开着灯你睡眠质量会不好。”他笃定地说,重新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坐下,“乖,让我陪陪你。”



罗浮生一时哽住。他现在困得没有力气,又实在是疼得睡不着,闭上眼脑子却愈加清醒,他不知道这一切会持续多久,未知一向最让人心惶,连他也不能免俗。他从来看不起自己受伤的样子,觉得自己羸弱的样子实在是难看,自己都对自己失望。



他在黑暗中睁着眼。他身上有伤,不敢乱动,一直对着韩沉的方向,他知道韩沉一定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表情。



人感到疼痛的时候,会不受控制地产生生理泪水,他眨了眨,没让流下来。



“韩沉,”他如叹息一般,却带笑意,“抱抱我吧,我这一晚上是睡不着了……比起这床被子,我还是想在你怀里疼死。”



韩沉的目光突然变得深邃,如黑墨水般溶在罗浮生不太适应的黑暗里。他默不作声地坐上床沿,眼中静默地涌起万丈波澜,却是极轻极轻地隔着被衾搂住了罗浮生。



罗浮生在发抖,过了好一会,才慢慢放松了身体,靠紧了韩沉。



一霎那,韩沉的心跳被放大了无数倍,仿佛在罗浮生的胸膛里震响,平稳,而有力。



他那颗因为伤痛而紊乱的心脏,似乎悄悄地开始与韩沉同步起来。



“我觉得,我在和你一起,提前一个时辰等着看日出。”罗浮生没头没尾地轻声调侃了一句。



他感觉韩沉笑出来的鼻息热乎乎地全熏在了他耳畔。



“挺浪漫的。”





罗浮生身上的药效在第二天早上开始减弱。韩沉抱着他躺了一夜,没有合眼,天亮了却是罗浮生催着他去吃饭。



医生嘱咐过罗浮生只能吃流食,韩沉炖了些补汤,端进卧室的时候,罗浮生已经迷糊地要睡着了。



头一晚他拉上了窗帘,这会儿阳光不太能照进来,罗浮生总算能安安生生地睡一觉了。韩沉俯下身在他额上吻了吻,把汤原样端了回去。罗浮生像是感觉到了什么,又像是没感觉到,吧唧了一下嘴,睡得不知今夕何夕。



太久没得到休息的身体一睡就是一整天,等他醒来,天光大亮,已经是第三天上午。



罗诚送了点东西进来,说都是警局和洪帮的熟人给的慰问品。罗浮生一看,水果鲜花螃蟹,样样齐全,没一样自己能吃。



罗浮生翻了个白眼,罗诚又从里面拿出根糖葫芦,道:“这个好像是白警官和天婴小姐联名赠送的,哥,你能吃吗?”



罗浮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:“说是送给我,还不是知道我会转送给你沉哥,让他尝尝吗。”



韩沉正好路过,听见动静走了进来,看了看罗诚怀里的大篮子:“这些是什么?”



罗浮生:“……给你吃的。”



罗诚适时地上那根糖葫芦:“生哥说这是特意送给您的。”



韩沉哭笑不得:“我不喜欢甜食……”



罗浮生这次不知为什么倒戈到了罗诚那边,怂恿道:“你尝尝吧,我觉得挺好吃的。”



韩沉疑惑地看了他一眼,张口咬下第一颗红果。糖葫芦被冰糖裹着,整体有点往下滑,冒出一点竹签的尖,必须从侧面咬下来。



罗浮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,突然按着他的肩膀凑上去,含住那颗山楂的另一半,舌尖舔过上面的冰糖,把果子推了过去。



他很快退了出来,好整以暇地往后一仰,倚靠在软垫上,嘴角还带着一点点晶亮。



韩沉差点被噎着,这会有点愣神,食不知味地咽下果肉,吐了核扔进垃圾桶,然后一步一步地走到床边坐下,伸出双手撑在床头,把刚还神情得意的某人圈在两臂之间。



他眉毛一扬,似笑非笑。



“你自找的。”



罗浮生嬉皮笑脸,脑内就两个字。



完了。



end.



罗诚:嗨嗨,有人看看我吗。

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糖葫芦直接借了书中原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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